原来，一直是你守着我的心（小说）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“妈，我想跳级，林老师拿了三份五年级的试卷给我做我都做对了。”
        “真的吗？”红灯高兴起来：
        “雁，三份试卷不一定够全面，你这样，明天我去问问林老师，看能不能借一套五年级课本回来给你自学，要可以的话，就跳。”
        “林老师都说我可以您还不相信。”小雁小受打击的样子，嘟囔道。
        “不是不相信，扎实一点会增加自信呢。”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红灯说着拿起菜篮进了菜园，一会儿功夫就割了一大篮薯苗回来，摘了一抓嫩叶出来，剩下的全部用手摇粉碎机切碎装到一个大脚盆里，拿着一抓嫩薯苗进了厨房。连环灶上一个大炒菜锅连着大小三个铝锅，既能煮粥，又能烧水。炒菜锅里添上一勺多水，其它锅也掺上水，点燃松光造燃火，砧板没响碗里已经盛了猪肉沫，打两只鸡蛋与肉沫混合腌制，水开了架上箅子蒸肉，洗菜，砧板响一下剁几下拍好蒜蓉，把刚才切碎的青料端进来，米糠拌进去，再添两条柴进灶，五分钟到，掀开锅盖，把蒸肉端出来，大勺子把锅里的开水浇到青料上边烫边搅拌。水舀净，锅铲量油入锅，“滋啦”一声薯苗入锅翻炒几下，蒜蓉入锅盐入锅，再翻炒几下出锅装盘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“雁，吃饭啦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哎，妈，您也来。”
        “你先吃着，我喂鸡就来。”
        红灯每天都要煮一锅粥，人要吃，但多是鸡和狗吃，一天喂它们两餐。
        红灯在粥锅舀出几勺粥倒进炒过菜的锅里涮一下油气，舀进狗盆里，再从锅里舀出两小碗放灶台上，剩下的全部倒进脚盆里。
        红灯麻利地搅匀脚盆里的饲料分到三个长食槽里拿到鸡舍，小雁端起菜盘过来往狗盆里倒点菜汁，喊了一声“呃！”三只狗马上得令似的，一个个摇着尾巴进到厨房，吃将起来。尾灵和脚灵还都让着廿九，它俩既是亲姊妹，又是廿九的妈妈和姨娘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子乸吃着饭，红灯不时起身去鸡舍看看鸡，扒拉一下槽里的料，小雁捧着本厚厚的书边看边吃。
        红灯又舀了一匙鸡蛋蒸肉到小雁碗里。
        “妈，够了，我吃好多了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再吃点粥。明天爷爷来的话你就有鸡腿吃了。”
        “雁，妈想把你转到县里去读书。”
        “那要钱的。我不转，我要考取。”
        “我打听过了，出点钱值得。乡下怎比得了县里，你在这里学得好，到了县里会更加好。早点比晚点好。”
        “那您呢？您也去吗？尾灵和脚灵廿九它们也去吗？妈，您不要卖它们，它们是立了功的，我家的狗能看家护院，能抓老鼠保护小鸡，您还说过尾灵和脚灵赶跑毒蛇救了您。”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孩子是越来越懂事了。红灯按住内心的喜悦，一脸平静地说：
        “那你该知道安于现状、乐不思蜀、玩物丧志等等这些咯。”
        “您不用醒我，我不小了，知道什么是好，什么是坏。妈，谁要是对您不好我放狗咬他！”
        “你怎么这样说。我们遇到的都是贵人，都是帮我们的人。”
        小雁不做声，咬了咬嘴唇。
        “好了，你快去拿衣服，妈帮你舀水洗澡。”
        ……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人，或早或迟，或多或少，都会有过勾勒内心憧憬的图画，但决不会有为自己立坎坷设不幸的想法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红灯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境遇，不禁叹了口气：到底是人拽着命运四处走还是命运拽着人四处走？
        是啊，红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活成这个样子：
        没当农民，却活成农民样，一天到晚与种养搅和在一起；婚没结成，却活成有丈夫样，遥遥无期的盼望看不到尽头；未生子，却活成为母则刚。与小雁相依为命成了名符其实的母子。
        所有这一切，都是红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生活能改变人的命运还是命运能改变人的生活？
        通的时候都通，不通的时候都不通。
        改变的是可以或已经或正在改变的，不改变的是不可以或不会或不能改变的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这是一种人所特有的气质，红灯正是具备这种气质的人，做什么都用学的姿态去做，学得特别好，做得特别好。

平凡的稔

        红灯正要关院门，祖建来了。
        “还没吃吧？饭还热着，我煮点菜就好。”
        祖建“嗯”了一声，趁着转身，轻轻亲了一下红灯的脸颊。